在那些寧可把傷痛視而不見的民族,人們窺見小農社會遺留的醜惡基因,共黨遺毒隨時反噬,人民普遍存在虛妄的心思,為了致富或僅僅活得好一點點,就可以把人性再度出賣,共發一場醜惡的浮金夢。

檔案的資料來自不同層次的線民(簡稱IM),東德為了防範人民顛覆共產主義,用盡各種手段威迫利誘當地人民或海外人士當線民,滲透程度緊密得難以想像,直接參與提供情報的線民,約為人口的五十分之一,若把與他們直接有關聯人士計算在內,則達二十五分之一,這個比例肯定是人類歷史之冠。
翻開重甸甸的檔案,賈頓艾許回到過去,自己的記憶與線民的情報從不同的角度把昔日的光景重現,就像人們在黑夜拿著電筒看大象,局部相同,但得出的印象卻可差天共地。雖然檔案裡的線民以代號相謂,其他不相關的人物名字被塗黑了,但賈頓艾許仍能猜出線民的真正身份,他根本沒想到那些人竟暗裡替國安局辦事,故意套取他的資料後寫小報告,為了知道對方為何這樣做,他決定逐一拜訪報告上的線民。
作為英國公民,賈頓艾許的報告沒有對他造成太大的傷害,但當年卻有不少人因此而蹲冤獄或丟了命,現在雖然事過境遷,但線民身份一旦曝光就會被旁人唾棄,無論是學者還是前高官,或者僅為普通人家,若被指證為線民,輕則失去工作,重則接受公眾審判,許多人從此消聲匿跡。不少美滿婚姻及甜蜜愛情都被這些報告拆散,最親近的人變得成世仇。整個社會被這些報告付上沉重代價,有些人認為不該追究,但更多人默默承受,這種對殘酷歷史的懺悔方式,也許是防範鐵幕重現的最佳良藥。因此,德國有了舉世最高的政治道德標準。

片中的秘密警察韋斯勒(Ulrich Mühe)對政府忠心耿耿,善於利用人性的弱點去盤問疑犯,但他本身不苛言笑,只懂向上級說「yes」的官員,辦案時冷面無私,只懂如機器般運行。然而他的良知竟被一首樂曲喚醒。當他監聽的藝術家家獲悉朋友的死訊後,悲痛地彈奏《好人奏鳴曲》,韋斯勒在另一端的密室中悄然流淚,沖刷出的他的人性,讓他變成一個好人。

原來過往看《Monster》時忽略了太多情節,有許地方根本是不求甚解就匆匆略過,但現在對它有了更深的理解,才感受到它利害之處,每個角度都有特定的地位,正如線民雖有不同層次,但層層累積下,才會形成一張逃不開的天網,但願這張網永遠都不會重臨人間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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